Ernesss

作者：Hinnyfied，原文发布于AO3

简介：自哈利告别佩妮姨妈以来已过去了将近 20 年，一次偶遇带来了一些埋藏许久的怨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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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走进咖啡店时，店门上方的小铃铛叮当作响。他第一次来这家麻瓜咖啡店是在他当上傲罗的第二年，它很快就成为了他乐于从艰难的一天中撤退的地方。这儿离魔法部只有几条街，但据哈利所知，他是唯一的非麻瓜顾客。没有人盯着他的伤疤，也没有人纠缠他部里的事情，只让他独自安静地享用一杯咖啡。他陶醉于这一切的常态。

 

哈利下了订单，在等待的队伍后面安顿下来。店里比平时繁忙了一点，但哈利不介意。他正在处理一个涉及非法交易狮身蝎尾兽幼崽的特别乏味的案件，并且不急于回到办公室。

 

他的余光瞥到一个瘦削的灰发女子，双臂抱在身前。她不耐烦地跺着脚，不时将手腕抬到身前，叹着气。哈利只能从后面看到她，但他猜测她在看表。

 

“给佩妮的格雷伯爵茶（Earl Grey）！”咖啡师喊道。

 

哈利僵住了，抬头看着柜台，屏住呼吸。他希望眼前这个又瘦又傲慢的女人不要动，但在他的内心深处，他知道，佩妮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，而且那种稀碎的脚步声令人不安地熟悉。

 

当那个女人拖着步伐从有点瑟缩的咖啡师手中一把抓过杯子时，他的恐惧得到了证实。她对当今年轻人的无能嗤之以鼻，小声嘀咕了几句，然后转身与哈利面对面。

 

佩妮·德思礼僵住了, 猛地停下了动作以至于差点洒了手中的茶。

 

哈利凝视那张他近20年没见过的脸，小咖啡馆瞬间从温馨古雅变成了密实狭窄。感觉像是墙壁在他周围封闭起来，像一个小房间。

 

像橱柜一样。

 

哈利打量着面前的女人。时间对他的姨妈并不友好，也许岁月对邻居的阴沉注视终于轮到了她，在她的嘴巴周围蚀刻出粗糙的线条，在她的眉毛之间留下一道深深的皱纹。哈利本以为佩妮会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开，当她直接对他说话时，他吃了一惊。

 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她没好气地问。

 

听起来还是那个样。

 

“喝杯咖啡。”他冷冷地说，“我在附近工作。”

 

“我明白了。”佩妮僵硬地说。她上下打量着哈利，仿佛要从他的外表看出他在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件事上是否诚实。

 

“我在这只是因为我在附近的医院有个预约。你清楚的，我不期待你又来找上我。”佩妮结束了她高调的审视。就好像她要安慰自己，和哈利在同一个地方，只是一个可怕的巧合，一个宇宙级的笑话。

 

“对。”他回答。既然她提到了，佩妮确实看起来比他记忆中的更苍白一点，瘦了很多。他在心里记下了要在下次孩子们聚在一起时问达力这件事。

 

“你看起来很好。”她指出，语气中没有一丝暖意，仿佛只是在陈述天气。

 

“是的。”

 

他们无声地站在那里了一会儿，但哈利并没有屈服于他渴望逃离的强烈愿望，再也不见到她。即使是最无心的路人也不会认为他们的谈话是愉快的，但他对她表示出对他幸福的明显兴趣感到困惑，于是保持在原地不动。

 

“达力告诉我你有孩子。”佩妮小心翼翼地说。

 

哈利简要地点点头，伸手去拿他的钱包。他不清楚是什么驱使着他这么做，因为他早就想象过如果他再次遇到佩妮，他会直接走开。相反，他拿出一张小照片，递给他的姨妈。

 

“那是詹姆。他十二岁，他刚刚在霍格…我们的学校读完一年级。“ 哈利说，对自己多年之后仍存在着隐藏他的任何异常之处的反射感到恼火。

 

“他旁边的是九岁的阿尔，今年夏天就十岁了，还有莉莉，她下个月就八岁了。”

 

提到她妹妹的名字，佩妮几乎不自觉地畏缩了一下。这激怒了哈利。

 

“而他，”哈利指着照片中最大的孩子说，声音低沉而冰冷，“是我的教子，泰迪，是他让我意识到你的虐待行为到底有多深。”

 

佩妮从照片上猛地抬起头，看着哈利，好像她被击中了一样。

 

“他的父母在战争中去世时，他只有几个星期大，从他被放在我怀里的第一刻起，我就向他发誓，我会尽我所能确保他的童年与我的童年不同。”哈利嘶嘶地说。

 

佩妮低头看向那张动人的小照片，面容如石头般僵硬。她的眼睛注视着蓝发少年，什么也没说。

 

冰冷、平静的怒火在哈利心中升起。他不相信佩妮会忏悔，尽管如此，近20年来没有出口的话，怨恨的话，还是从他的嘴里倾滚了出来。

 

“他以他的方式成长，是我最自豪的成就之一。他知道关于父母的一切，包括他对他们的意义。他一直受到深深的爱和关怀，永远不必独自哀悼或感到被抛弃、没有家人。我亲自见证了这一点。”

 

佩妮仍然没有看着他的眼睛。真令人愤怒。

 

“给哈利的拿铁！”

 

“这就是我了。” 哈利苦涩地说。他从她手中夺过照片，擦过她身边，希望转身时她已经离开。

 

“哈利。”她用温柔的语气说，哈利确信她以前从未这样明确地与他对话。这让他大吃一惊，以至于停下了脚步，再次面对他的姨妈。

 

“她会很高兴知道你过得很好，你的妈妈。” 她轻声说。

 

佩妮与哈利的目光相遇了最短暂的一瞬，然后她原地转身，快步走出了咖啡店，再没有回头看一眼。